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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一早睜開雙眼,所見到的就是一片霧茫茫、空無一物的窗外風景。那陰涼的空氣從窗戶外滲透進來,簡直是要讓所有人都沉浸在其中似的。

「現在是什麼時間呢?」我習慣性的看了左手背手腕的位置。對了,手錶在進到這建築裡面之前,交了出去。交給了什麼人?為了什麼原因而進到這裡的,一切都變得煙消雲散。或許只是某種原因想進來所以進來,又或者情勢所逼不得不進來,總之是在自己的意識下進到這裡面的。

既然是大夢初醒,就當作早上也罷。向窗外往下看去,深不見底。只是可以看到樓下、左右隔壁和樓上的幾個房間的陽台。陽台上有著摺疊著的逃生梯,12樓以上應該是不會有這種救生裝置的。因此推測只是大霧過於濃厚,而導致看不見底下路面的情形。

為了不忘記時間的存在,只要度過一個晝夜,就在牆上刻上記號。五天一個正字,一個正字又兩劃。所以是一個禮拜。

房間冰冷的金屬鋁門下方的窗口每天照樣無預警的突然打開。門那邊的人送進一份塑膠袋裝著的早餐,然後什麼話也沒有說的把窗口給關上。

早餐是一份用紙袋裝著的火腿吐司加蛋,和用紙杯裝著的中杯豆漿。塑膠包膜上寫著一段冷笑話:為什麼羊群裹著羊毛?因為怕冷啊。稱為冷笑話的目的就是要人笑不出來。而相對存在的熱笑話,在這裡則不見存在的一天。三天前我開始蒐集著寫著冷笑話的豆漿包膜,逐漸變成無聊生活的一種娛樂。但裡頭總是關於羊的冷笑話。

於是一邊吃完早餐、撕掉豆漿杯上的包膜。把他放在床下的鐵盒子裡面。鐵盒子裡頭原本只裝了一支墨水筆和筆記本,於是我拿他來記錄著當作偶爾的消遣。要是古時候的人的話,大概會說「光陰似箭、歲月如梭」,而勸人要珍惜時間吧?而時間卻正被我消遣著,一分一秒的過去。但漫無目的總比能做些事情差的許多。

因為天氣的關係,打著赤腳走在木質的地板上,變得有點冷。於是到衣櫃裡找襪子。在這裡能夠穿著的只有素色的衣物,衣櫃裡有著紅、黃、藍三色的短袖上衣,三件黑色的長褲,還有一件深藍色的保暖夾克。比起監牢來說已經優渥許多,或許也沒什麼值得抱怨的。底下的櫃子放著一把吉他,還有教學的冊子跟譜集、每本月譜後方都附有一張CD,可惜的是房間裡連個收音機的影子都沒有。於是只能拿著吉他來彈奏一些書上寫到的和絃。

突然之間,房間那冰冷的鋁門打開了。外面的人穿著厚重的衣物,毛帽、風鏡和厚大衣,像是從雪地裡回來似的。一個穿著黑色大衣、另一個專著棕色大衣。

「請問你是編號19560318的索列德先生是吧?」穿著黑色大衣的高大著男子問道。

「我……不清楚欸。」面對突如其來的問話我回答。

「門牌這麼寫著,應該就是了吧?」穿著棕色大衣的高大的男子說。

「根據上集的指示,所以請索列德先生跟我們到這邊來。」黑大衣這麼說。

「外面?」

這是我第一次離開房間走到門的外面。

鋪著鮮紅色地毯的走廊,向外看去是十幾層樓深的大廳往上的空間。天花版是玻璃製的天頂,上頭懸掛著水晶吊燈。建築內部整個都是金、紅色調的配置裝潢和配置。跟房間內部簡直天差地遠。但高度推測沒有錯誤,是個大概有10幾層的建築。每層樓之間用樓梯作為聯繫,每一層樓都有一個黑大衣的人在走廊上走著。

「請往這邊走。」棕大衣說。

「因為走樓梯太慢了,理當應該搭電梯過去。」黑大衣補充道。

於是一路走到轉角的地方等候電梯,電梯門一開、踩進去後,黑色大衣的人留在上面。然後由棕色大衣的人帶我下樓。

「他不來嗎?」我問。

「他是看守樓層的人啊。」棕大衣回答。也對,看守的工作本來就應該由進則的人負責,才不會有任何住戶的物品失竊。

轉眼間來到了一樓大廳,快得好像電梯動都沒動就到了一樓似的。我走了出去,這才發現沒有任何的樓梯通往一樓。棕大衣並沒有走出來,關上電梯門往下前去。

「你就是洛可伊德‧索列德吧?到這邊坐著。」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老人說。

「不,洛可伊德,到這邊坐著。」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老人說。

「是我找他來的,你應該先排隊。」白袍用手杖指著黑袍說。

「好吧,不跟你爭了,我這就走人。」黑袍的老人於是走到大門前向櫃檯結帳後,從自動門的地方走掉了。

「快,過來我這邊啊。」白袍的老人這麼說。我正要坐在椅子上的時候,突然一個男孩叫著。

「停下來!」接著一道光束從旋轉門的那邊襲擊而來,白袍的老人倒下。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男孩。

「你是……」我問。

「其實真正要找小洛的人是我噢。」男孩說。

「所以剛才兩位老人那是……」我轉過頭看像白袍老人的那邊,人已經不見了。

「是我啊。」轉過頭來,卻是一個穿著白色洋裝的女孩。

「這讓我搞混了,這個那個,還有……這個跟那個。」我說起話來居然會變得結巴,以前曾經發生過這樣的情形嗎?我想不起來。

「好啊,很亂對吧?那我讓他們都消失吧。」於是他兩手一拍,金碧輝煌的大廳和門、宿舍全部像是白色泡沫一般的瓦解掉了。於是他坐到他的像是白色大理石雕作的王椅上,變回白色長袍的少年。

「你看到的都是幻覺噢。」他說:「想不起來吧?關於自己過去的一切、自己的名字、還有夢想噢,都消失殆盡。」說著他用右手的手掌握拳打著左手的手掌,右手打開放出一個白色的發光體,散發在空氣之中。

「你是說?所有的一切都是虛構的?連我在房間裡度過的七天都是假的嗎?」我激動的問道,便開始忍不住的哭泣。「本來,我應該在那房間裡度過接下來的日子的,可是你今天卻把他給毀了,混帳!」突然我開始大罵著,揉著眼睛。

「就叫你別哭了嘛!」一個熟悉的溫柔聲音說。

「可是、可是他就很故意的要欺負別人啊!」我說。

「你再哭下去,小心我不理你噢。」他說,聽起來像是個女性的聲音。接著我才開始安定下來。

「就說你是個柔弱的男子嘛。」他用笑容看著我的臉說,我一驚覺才回過神來,剛才的一切也一定是幻覺。

「我的名字叫做Zero,是個二面神。也就是掌控這世界的神。礙於時間因素,我只允許你問三個問題。」

「二面神?你是說黑跟白那個樣子嗎?」

「這麼解釋也是可以的啦。黑白、男女、老少……,總之就是正反共同體的神。而這裡正是多元宇宙的交會點。也就是渾沌的中心。」

「那我曾經存在的那個世界呢?」

「你被冰凍起來,用來度過世界末日啊。你所熟悉的一切都化成灰了,所以你才會記不起來噢。就連名字都是。」

「我存在的世界毀滅了嗎?」

「這不就是『世界末日』的意思嗎?完全崩毀了噢。好了,你的三個問題已經用完了接下來換我來跟你說明了噢。」

「所以……剛才那叫做回答嗎?」我反問道。

「對啊,我只說你可以問三個問題,並沒有給你詳細的答案。知道這點你就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也不會變成灰燼了。

「不管你要討厭我或怎樣,我還是只能派你幫我完成這件事噢。這件事對你來說也是很重要的,它可以幫助你找回以前遺失的記憶還有夢想。不過老實講我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,這便是問題的核心,充滿渾沌、無知,但卻可以造成宇宙交會點崩毀的問題。」

「那麼有什麼線索嗎?」我問,這忙就算不幫也沒什麼其他事情是可以做的。

「就說你不會問問題你還不相信噢?我只給你幾樣東西,一隻隨行貓、一把紅色傘和一個項鍊。因為你的名字叫做洛可伊德‧索列德,因為不能用劍就用魔法好了啊,所以你是個魔法士。然後進到問問題就會給答案的Wonderland裡去找噢。」

「這根本就是RPG對吧?」我望著那門說。

「是啊,好Game不玩嗎?」Zero說完,便把我推到門的另一邊去。隱約聽到Zero正大笑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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